扶扇

在最艰难的这段时间也要振作啊大将。

【刀剑乱舞】长情

*前田藤四郎x女审神者
*ooc预警
*没有文笔智障逻辑

  叫审神者起床大概是前田藤四郎最头疼的事情之一了。

  春秋两季审神者用薄被子把自己裹成小球;冬季审神者用棉被将自己团成大球;至于哪怕盖一层薄薄的被单都会热得全身黏糊糊的夏季,审神者宁愿在已不复凉爽的凉席上翻来覆去烙饼,也不愿意把眼睛睁开坐起来。所作所为都是在表达同一个意愿:赖床。

  讲道理,前田也希望审神者多睡一会。

  审神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样子有多可爱。整个身体陷在被褥里,海藻一样长发散在胸前与身边,一只手垂在被子上,一只手搭在脸侧,莹白修长的手指自然弯曲,偶尔微微动一下。前田最喜欢少女的睡颜,眼睫重叠,眉头舒展,抿起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一个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可以忘掉所有不愉快的美梦。

  如果可以,前田希望少女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睡到心满意足,然后随着自己的心意决定起床的时间。但是不可以,不是每一天都是悠闲的周末。前田的经验告诉他,放任主君在工作日早上放纵的结果,就是晚上因为工作积压而持续很久的悲惨嚎叫。

  前田看着面前的被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主君,已经到起床的时间了。”

  团子纹丝不动。

  “主君,鸟儿已经开始唱歌了。”

  团子依然毫无反应。

  “主君,夜战队伍已经归来,报告已经放在桌子上了。一会儿第一部队也要出发,想必过不久又有一份报告要来了。还有明天之前需要上交的本丸建设周报告、刀剑情况调查表……”

  团子开始蠕动,发出了带着困意和撒娇的细细的哼哼声。

  “主君,要是上午抓紧一点,我们中午可以早点休息的。”

  “知道啦……我起来了!”团子终于狠心的剥掉了白色的面皮,露出了里面的馅料。审神者闭着眼睛又倒数了五秒,终于成功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面对世界。

  前田把昨天审神者拿出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他低声道了句“早安,我在外面等您”,便起身出去,留下审神者揉揉因为打哈欠而朦胧的双眼,起身穿衣服。

  *

  审神者很尽职,虽然是起床困难户,但是只要开始工作,就会尽力去完成。

  但是审神者总是想不起来喝水。前田泡了茶,待茶水不烫嘴的时候,便给审神者端上一杯。

  “前田,我有点想喝蜜水。”审神者从报告里抬起头。

  “好。”他顺从的答应。

  下一次端上来的,便是甜滋滋的蜂蜜水,在阳光下泛着淡黄色。

  工作间隙,审神者伸个懒腰休息片刻,前田就会端上她喜欢吃的香蕉片。她和短刀们都喜欢这种甜甜脆脆的零食,每次从现世回来,她都要提一大袋子存放在厨房。

  黄橙橙的香蕉片哗啦哗啦倒在比手掌还要小一圈的盘子里,不能放太多,大概铺满盘子一层的量就足够了。审神者每次吃完肯定会撒娇还想要,前田每一次都会心软再给她一些。没有办法,看见少女黑白分明可怜兮兮的眼神,让前田说拒绝他做不到啊。香蕉片很甜,不能多吃,所以只能从每一次的量上调整了,第一次是一盘,第二次是半盘。

  审神者不好意思开口要第三盘。

  *

  若是上午的工作按时完成,又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中午到下午工作开始的这段时间,便可以过得稍微悠闲一点。

  短刀们聚在庭院里做游戏。有时她欣然接受他们的邀请,有时她去睡一觉,而有时她只想像现在这样看一会闲书。房间的门敞开着,抬头便能看见一个个欢快奔跑的小身影。

  前田也参与其中,反正她现在没有什么事,不如放近侍去休息一下。看完一个章节,审神者抬起头,津津有味看她的近侍露出孩子气的笑容玩闹,背后的小斗篷随着奔跑起伏飘飞,没有缘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孩子气的近侍先生转头的时候对上了她含着笑意的眼睛,回头和兄弟们说了什么,擦擦汗朝着她跑了过来。

  “主君,有什么事吗?”他的呼吸还没有平稳下来。

  审神者摇摇头:“没有没有,你要是想玩接着去吧。”

  前田没有回去,他背过身坐在了檐廊下。

  入了十月,审神者把景趣换成了秋季,庭院已是金红相映,一片美景。

  “啊,有鸟声呢!主君,你听见了吗?”

  审神者一愣,侧耳细听,果然在短刀们的欢笑声中间,夹杂着清脆的啾啾鸣叫。

  “真的哎,我都没注意到。”

  “再过几个月,冬天就听不到了。”前田的声音里夹着些许失落。

  “前田真的很喜欢鸟儿啊。”审神者坐到前田身边,双手后撑顺着前田的目光仰头看湛蓝的天空,“其实我可以让秋天再长一些的。”

  “不用的,”前田老实的摆摆手,“不用为了我做改变,我也很喜欢冬天,兄弟们也期待冬天下雪呢。”

  “跟主君和兄弟们在一起,冬天也不寂寞。”

  他偏头看审神者柔美的侧脸。

  *

  “前田啊,对我真的太好了。”审神者对着跪坐在一遍细心替她压被角的近侍笑眯眯地说,“喊我起床,替我我叠被子,帮我我倒水,给我端吃的,陪我工作,晚上还给我铺床压被子。我都快被养成一个废人啦!”

  “主君才不是废人。”前田温和却坚定的纠正,“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应过的,要长长久久侍奉于您。”

  审神者静了一下,又缓慢的开口:“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长长久久的陪伴你们。但是我无法给予你保证,我是人类,寿命有限,也无法避免一些不可抗力,我只能说,在被病魔带走之前,在无法挽回的意外发生之前,在寿命到达极限之前,我会一直陪伴你。”

  “那样就足够了。”前田微微一笑。

  *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前田和其他刀剑在一次重要的战役中,亲眼看见敌刀捅了主君却来不及救援,被告知主君需要回到现实修养一段时间时,这个冷简直渗透到了骨子里,每一寸血脉仿佛都流动着冰碴,刺得全身无处不痛。

  按着审神者先前的计划,日常的内番和出阵都可以按时进行。本丸骤然安静了许多,短刀们不再玩耍,喜欢捣蛋的刀都安静了下来,演练场变得拥挤不堪,似乎他们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变强,变强,强到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日历在一页一页变薄,后又换上了全新的一本,只是没有了审神者,本丸定格在了寒冬,季节不复交替。

  雪后清晨,出阵和远征的刀剑刚刚出发,负责内番的刀剑也拿着工具前往负责的场所,作为近侍的前田闲了下来。他一个人在庭院里走了走,最后坐在了檐廊下。化雪的日子温度更低,不一会他的脸就冻得泛红,但他并不想回屋去。

  静,静到几乎只能听见自己脚下的雪发出的“咯吱”声。

  习惯了审神者的陪伴,习惯了兄弟们的吵闹,习惯了热闹的本丸,他似乎无法再习惯寂静。室外虽冷,总好过四面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墙壁。最好最温馨的避寒场所,被寂静缠绕就变成巨大的牢笼。

  这时候能给予自己希望的大概只有这一身灵力。在审神者受伤的瞬间所有刀包括他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突然一震随后骤然虚弱下去,而现在,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随着时间流逝,灵力又渐渐充沛起来。

  “在被病魔带走之前,在无法挽回的意外发生之前,在寿命到达极限之前,您会一直陪伴我。”

  “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好想您啊。”

  *

  新的日历撕了一半之后的某一天清晨,所有刀剑不约而同踢了被子并且被热醒。

  这久违又熟悉的高温……有的反应快的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就打开了门。本丸一片绿意盎然,盛夏的晨光金黄灿烂,一如刀剑们晴朗的心情。

  景趣变了!

  主君回来了!

  他们也顾不上换衣服了,扯了扯衣领透透气便争先恐后往审神者房间的方向冲,到了门口还记得镇静一下敲敲门。

  收拾半截东西起身开门的审神者被刀剑们凌乱的衣服和赤裸的胸膛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哦对你们还盖棉被的是不是?抱歉抱歉,我穿裙子过来的,一进门这低温冻的不行,下意识就给换了……”话还没说完,便被惊喜的刀剑簇拥到中间。

  暌违半年再重逢,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审神者泪眼朦胧挨个拥抱,轮到前田,泪光里看到他也红了眼。

  “我回来了。”审神者把他拉进怀抱,抚摸他浅褐色的发丝。

  “欢迎回来。”前田搂住她,带着哭腔。

  “别哭别哭,”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我会尽我所能陪伴你。”

  “嗯,”回应她的是她腰间加重的力道,前田用力把自己埋在她的怀里,距离她的心跳最近的地方,“我也会继续,长长久久侍奉于您。”

  主君回来,一切都回来了。

  *

  作为寿命有限的人类无法给予长长久久的誓言,只能在被病魔带走之前,在无法挽回的意外发生之前,在寿命到达极限之前,尽己所能用全部人生陪伴你。

  人生长短不可控,但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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